方雨清回到鋪子裏，也在跟許林西說道：“小西，楊氏的牙好像又疼了，剛才我出去她正好過來，我偷瞄了一眼看到她臉腫，故意沒看她就回來了。”

許林西道：“她腫也活該，你有什麽的，咱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。”

方雨清道：“那也不看，好像我多在乎她似的，我就當她不存在，怎麽了。”

許林西輕笑，手指蹭了一下她的鼻子，說道：“你啊，小孩子似的呢。”

方雨清也笑了，覺得自己是有點幼稚，然後跟許林西一起進屋幹活去了。

楊氏進到鋪子裏，見方雨菲竟然搞得滿屋子都是煙，她問道：“小菲你怎麽弄的，冒煙咕咚的，都快出門子的人了，連火都點不著，你還有點啥用，到老王家，非讓婆婆打回來不可！”

方雨菲點不著竈坑正在生氣，被嗆得眼淚嘩嘩的，又被楊氏這樣數落，氣得摔了手裏的柴火石說道：“是竈坑犯風，怪我什麽！我都點多久了，煙都不往裏走，我能咋辦，說得好像我是廢物似的！行，我沒用我走行了吧！”

說完大步出了屋子，又跑去找王瑞發了。

楊氏站在粥鋪裏，看著亂七八糟的屋子，嗆著滿屋子的煙，牙還疼得要掉似的，她的眼淚又掉下來了。

自己坐到凳子上哭著琢磨，自己這閨女是咋養的，人家袁氏養女兒，就算是那個傻子，也整天幫袁氏幹活，方雨清就更不用說，又能賺錢又會治病，就她一個就能讓楊氏過上好日子，可自己這閨女，養了十幾年也不知道幫自己，都定完親的人了，還在跟自己耍脾氣，這個樣子，以後還怎麽指望她。

她越想越傷心，坐在那哭了半天，才忍著牙疼站起來，到廚房看了看，不只火沒點著，米也沒洗，臨時從李郎中那裏買來的藥材都沒泡，女兒走了。

如果這些活都等自己幹，煮完粥早飯時間肯定過了，不會有幾個人來買的。

而且自己牙疼成這樣，動動胳膊都能掉到腦瓜仁兒，一個人做完這些，還不直接疼死了。

於是幹脆她也不動了，就那們在鋪子裏傻坐著。

偶爾有一個半個人來買粥，她就告訴人家，今天沒有粥，不買了讓人家明天再來買。

到他家來的人不是缺心眼兒的就是熟到不好不來的，見到她家不賣粥，正好有借口到方雨清那裏，便痛快走了。

楊氏在鋪子裏坐著，本想等牙疼好一點再去幹活，早晨沒粥賣，中午怎麽也得賣了。

結果一坐坐到巳時，牙不只沒好，反而更疼了。

沒牙疼過的人永遠不知道，牙疼能疼成什麽樣。

楊氏疼得實在受不住，又把鋪子門鎖上，到醫館去找李郎中。

李郎中最近已經很少給人看病了，除去實在知近交好的，其他人有些小毛病都去找方雨清，這樣就省了一份診費錢，雖然需要買藥，還是要到李郎中這裏，那也是少花一點是一點。

來到李郎中的醫館，楊氏指著自己的臉對李郎中說道：“快，快給我看看吧，我想把這個牙拔了，我說什麽也不要了，再這麽下去，真就被疼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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